〈中華副刊〉珍惜‧擁有／女為悅己者容

文‧圖／林少雯

女人都愛美，其實男人也是的。只要是人，都愛美吧！只要動物，應如是！在電視動物頻道見各種飛禽走獸用爪子洗臉，用嘴或四肢梳理毛髮，就知道凡是動物都愛美。

美，最珍貴的是自然美。但人類，尤其是台灣女子，對美的定義，似乎被美白廣告誤導了，對美白特別注重，應屬異常。很多女子一點太陽都不能曬，怕曬黑，怕曬出黑斑雀斑，走出戶外即刻撐開遮陽傘，就擔心被陽光親炙。為了怕曬黑，怕曬出黑斑，美白產品的各種廣告隨處可見，尤其電視廣告更是強力放送。

有一次，與三妹瑞瑛見面，她問我為何台灣女生都那麼愛美白？既美又白，真的比較美嗎？是女為悅己者容？

「女為悅己者容」可解釋為女人為喜歡自己的人而打扮，但打扮更常是為了讓自己愉悅。兩種悅己的理由都很有正當性。但為了美白而花上大把大把銀子，似乎沒那麼必要。有一個朋友，是高收入者，她每個月的薪資有一半花在美白產品上，只要有新產品上市，她立刻買來用，所以化妝台上才買來的開封沒多久的美白用品，馬上被淘汰扔進垃圾桶，改用新的。果然，她也擁有白嫩無斑的美麗臉龐。不過我常想，她天生麗質，或許不必這麼用心於美白，就能擁有白晰的容顏。

我的注意力不放在自己的臉上，所以沒花時間和心思去美白。不久前，經過一個美容攤位，穿著優雅整齊的店員小姐在門口攔客人，幾乎半強迫的要人進店去試用，說有一種幾秒內就可以消除眼袋的產品，我不為所動的走過去。但因為逛展，我在那攤子前經過好幾次，同行友人順手接過店員給她的美容用品，她又順手遞給我，店員立刻向我圍了過來，要我試用。我謝謝她們並客氣的表示不需要。在美女們圍著我七嘴八舌的勸說，我仍不為所動的情況下，一個老外走了過來，看樣子應該是老闆，他用華語問我：「請問妳，如果妳臉上的眼袋、黑斑、細紋、皺紋都消失了，妳會很開心嗎？」我看看他，笑著對他說：「不會開心，也不會不開心，我不在意。」他立刻禮貌地對我說：「那妳不需要試用。」我如釋重負地離開那美容攤位，老闆完全理解我試用後，也不會成為他所研發的美白產品的客群。

以前曾被這種美容攤位邀請試用，店員們推銷功力一流，讓我畏怯而在經過這種店就盡量避開。第一次遇見這樣的老闆，他不遵循一般死纏爛打的生意經，自己省了試用品，也讓人不被騷擾。這不一樣的生意經，反而讓我對老闆另眼相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