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安門效應？研究揭中國90後不如長輩挺民主 跌破西方眼鏡

香港英文媒體《南華早報》今日（12/10）報導，一項由中英兩國學者共同進行的研究發現，在經濟繁榮時期成長的中國年輕世代，對自由民主價值觀的支持度低於老一輩，該結果與西方政策制定者和學者的預測相左。

這篇在上週日發表於《當代中國期刊》（Journal of Contemporary China）網路版的研究論文，以1996年做為中國經濟快速成長的起點，並將1990年視為兩個經濟時代的分水嶺，理由是當年出生的人更容易受到6歲以後生活變遷的影響。

研究顯示出，1990年後出生的中國「起飛一代」表現出更強的「後物質主義」（post-materialist）價值觀，即更加強調自主性、自我價值和自我表達，與西方的預測相符。根據政治學理論，這種價值觀的轉變應該會促使人們更加支持民主和自由主義原則。

然而，該研究發現，「起飛一代」後的中國人對民主的支持度，明顯低於較早出生的「起飛前一代」，他們既沒有將日益增強的後物質主義價值觀延伸到對民主的支持，也沒有把他們對生活的不滿與推動民主變革予以聯繫，打破政治領袖和中國觀察家的預期。

報導指出，研究中有關對民主價值支持度的衡量指標，包含對國家領袖自由競爭選舉的支持程度、對個人權利的尊重和保障，以及公民責任的重要性，與北京倡導的「中國式民主」有所不同。

在西方政策圈和學術界普遍認為，在經濟更自由的社會中成長的中國公民，可能會接受以自由和民主為中心的西方價值觀。美國前總統柯林頓（Bill Clinton）曾在2000年表示，希望經濟自由最終能推動中國社會體制發生根本變革，但遭到北京多年來竭力阻止。

這篇論文的作者包括香港中文大學（深圳）人文社科學院教授陳捷、英國斯特拉斯克萊德大學（University of Strathclyde）高級講師呼和那日松（Narisong Huhe），以及香港科技大學（廣州）博士生林澤騰，其研究是基於2018年針對3036名中國公民進行的價值觀調查統計分析。

但陳捷及其研究團隊也表示，目前無法推斷「起飛一代」支持民主比例下滑的根源是在於後物質主義價值觀，還是對經濟、福利有更悲觀的認識。研究發現，對當前社會經濟狀況的滿意度愈高，對自由民主價值的支持度也愈高，但中國年輕一代普遍對現狀表示不滿。

文章認為，年輕世代對政治冷感，可能與1989年天安門事件後當局加強的意識形態教育有關，並強調普遍存在於中國青年間的「喪」文化和「躺平」心態，前者崇尚反諷式的失敗主義，後者則指安於現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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