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拿不到一兆美元，我就不想努力了！」馬斯克逼出史上最高薪酬，他真的值得嗎？《經濟學人》這樣看

「拿不到一兆美元的股票就不想努力了。」馬斯克的一句威脅，就逼得特斯拉端上史上最奢侈的薪酬大禮。《經濟學人》11月13日指出，不論是特斯拉、Meta到巴菲特的波克夏，全球企業都陷入同一種危機——公司命脈集中在少數「超級明星員工」身上。一旦這些人拍屁股走人，獲利可能立刻跳水、投資計畫瞬間凍結；若轉身成為競爭對手，後果更不堪設想。面對這場搶人大戰，企業究竟願意為留住「超級人才」付出多少代價？

馬斯克：沒有一兆美元就不想努力了

所有老闆都明白，「超級明星員工」值得每一分投資。特斯拉最近更是做了最佳示範：只要馬斯克把公司市值從1.4兆美元推到8.5兆美元，未來十年他就能帶走最高1兆美元的股票。投票前馬斯克還放話，沒有這份獎勵，他「可能乾脆不想努力了」。股東們顯然不想測試他是講真的還是開玩笑，最後有超過75%的人都舉手支持。

1.EVERY EMPLOYER knows that, in the knowledge economy, a superstar employee is worth every penny. When that employer is Tesla and the employee is Elon Musk, he is worth up to 100trn pennies. On November 6th the electric-car maker said that more than 75% of its shareholders had backed its chief executive’s new compensation package, which would grant him up to $1trn-worth of Tesla shares over ten years. To pocket it all, the star chief executive must do a reliably stellar job, including lifting Tesla’s market capitalisation to $8.5trn, from $1.4trn today. Ahead of the shareholder vote Mr Musk threatened that if he did not get his inducement, he simply might not bother.

這份天價薪酬展現了為留住關鍵人才，企業願意付出多大代價。從特斯拉的年報就看得出來，他們離了馬斯克根本轉不了，馬斯克的名字在年報裡被提了25次，還直接寫明公司「高度依賴Elon Musk——特斯拉的科技之王（Technoking）兼執行長」。Meta的情況也很相似，祖克伯被列為公司營運的核心人物，甚至連他熱愛的格鬥、極限運動和娛樂飛行，都被列入可能影響企業的高風險項目。

《經濟學人》指出，「人才流失」對企業來說已經接近災難級風險，而且這種焦慮並不限於科技業。美式學院風品牌Ralph Lauren就承認，品牌與創辦人幾乎是綁在一起的。波克夏海瑟威（Berkshire Hathaway）更讓市場繃緊神經——畢竟「股神」巴菲特已經95歲，最近還說自己準備「走向沉寂」。他退休後，公司接下來怎麼走，全世界都在關注。

在各種知識密集的產業裡，企業對少數「超級人才」的倚賴越來越深，這些人掌握的獲利比重也一路攀高。Google母公司Alphabet、亞馬遜（Amazon）、甲骨文（Oracle）、帕蘭泰爾（Palantir）和Facebook母公司Meta，都在年報裡把核心工程師與技術人員列為公司競爭力的關鍵。這群人願意留下，公司如獲至寶；一旦突然走人，就變成沉重的詛咒。

超級明星出走的後果有多嚴重？

企業為什麼這麼怕人才出走？《經濟學人》指出，失去關鍵人物的代價往往大到足以動搖整家公司。2020年有項研究追蹤多家執行長突然住院的企業，結果顯示：這些公司獲利下滑、投資縮水，衝擊相當直接，尤其是執行長年輕、公司又高度依賴人力時更是明顯。2014年PIMCO的「債券之王」比爾・葛羅斯（Bill Gross）被挖角時，母公司安聯（Allianz）股價當天就跌了6%，隔月還流出480億美元的資金。

超級明星一旦突然離場，團隊的戰力也會跟著下滑。麻省理工學院與加州大學的研究者在2010年發現，只要一名「超級研究員」英年早逝，他的合作者在之後的多年裡，高影響力論文的產量會減少5%到8%。乍看只是幾篇論文的差距，放到AI、生物科技這些競爭激烈的產業，可能就是幾十億美元的落差。

如果這些超級人才不是突然消失，而是成為競爭對手，企業感受到的衝擊會再翻倍。OpenAI已經深刻體會到這一點，它如今得面對好幾間由共同創辦人、前同事開的競爭實驗室：馬斯克的xAI、蘇茨克維（Ilya Sutskever）的Safe Superintelligence，以及由前高階工程師創立的Anthropic和Thinking Machines。《金融時報》還指出，2018年圖靈獎得主、Meta的AI主管楊立昆（Yann LeCun）也在考慮獨立創業。

有些超級明星跳槽甚至會引發連鎖效應，把隊友全部帶走。2008年，美國兩家知名律所Heller Ehrman和Thelen就因為合夥人接連離職，在一個月內相繼倒下。有時「集體出走」甚至是先規劃好的：Inflection AI、Scale AI和Windsurf的創辦人離開時，各自整批把工程團隊帶走，最後分別被Microsoft、Meta和Google收編。原本的新創公司失去關鍵人才後，只能靠與大公司的授權金勉強續命，發展前景跟早期投資人的收益也因此被壓縮。

買保險能彌補人才流失嗎？

面對超級人才可能出走，企業能用的避險手段其實少得可憐。很多公司會替明星員工投保「關鍵人物保險」（key-person insurance），遇到住院、死亡等意外時，通常可理賠該員工年薪的十倍，或是該員工替公司創造的淨利的五倍。

但對象如果換成馬斯克，整套制度立刻失靈——特斯拉想幫他保一份「被自動駕駛計程車撞到」的意外險都不可能。他在天價薪酬敲定前，保險金就已高得嚇人，如今更是沒有公司敢賭上十兆美元來承保。

更何況，市面上根本沒有「員工離職險」可買。再加上包括AI重鎮加州在內的多個地區，都禁止用「競業條款」（non-compete）綁住員工──這類條款本來是規定員工離職後一段期間不能跳到同業，以免帶走商業機密或客戶。英國也準備把條款限制縮到只剩三個月，人才要走根本攔不住。

企業唯一能做的，就是把薪酬加碼到最高。《經濟學人》說，今天看起來離譜至極的馬斯克「13位數薪酬」，可能很快就會變成企業搶人戰的基本門檻。

更多風傳媒報導

• 日薪上看2.75億美元！特斯拉押寶馬斯克再戰10年，壓倒性通過1兆美元薪酬案

• 「台積電、三星都滿足不了我！」馬斯克親吐想蓋晶圓廠真正原因：這是唯一辦法

• 商業熱議》馬斯克該緊張了？在北京搭乘無人計程車，幾乎忘了是程式在開車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