柯文哲「獄中筆記」曝光 指定接班人「若沒黃國昌,民眾早就垮了」
台北市立聯合醫院和平婦幼院區小兒科主治醫師、同時也是台灣民眾創主席柯文哲的妻子陳佩琪醫師,接受民眾之聲《言之有午》專訪。她在節目中首度公開柯文哲於北所期間撰寫的十餘本筆記部分內容,並轉述他在歷經長期羈押後與隨身電子監控,目前的身心狀況。訪談中,陳佩琪數度哽咽落淚,除感謝一路相挺的支持者與內夥伴,更代表柯家人特別向主席黃國昌致謝,感謝他這一年多來站在第一線奉獻付出,為柯文哲爭取公道。
一年沒一起吃飯 比打掃廚房更重要的事
節目一開始,陳佩琪便透露出門前,柯文哲特別叮囑要她務必代為向「小草」們與支持者問候。「他說,這整整一年來,支撐他撐下去的真正心靈動力,就是來自小草與支持者的相挺。」
針對日前網友以廚房照片攻擊她「家務能力不佳」一事,陳佩琪感性回應:「我已經一年沒有和他同桌吃飯了,廚房再亂,我也不想先整理。我只想把握時間先陪他吃飯,之後再慢慢收拾。」對她而言,能與丈夫共進晚餐的時光遠比整潔更重要。
談及夫妻分工,她認為沒有絕對標準,長久之道在於互相體諒。她解釋,過去柯文哲無論在台大醫院或擔任市長期間,工作量都是她的兩倍,因此由她多分擔家務十分合理。她更幽默反問:「難道晚上十點多要倒垃圾,但他還沒下班,我就讓那包垃圾躺在那裡枯等嗎?」展現出對家庭分工的豁達與智慧。
從羈押到回家 柯文哲重新學習和世界相處
談到柯文哲出所後的適應狀況,許甫以「男生當兵退伍後常需要一段時間恢復」為例,詢問柯文哲是否也出現類似情形。陳佩琪表示,柯文哲本來就常向外界坦言自己有輕微亞斯伯格特質,不喜歡與過多人群互動,而長期被羈押在相對封閉的環境裡,確實讓他重回較為封閉、退縮的狀態。她說,柯文哲需要一段時間重新適應與社會互動的節奏,「很多小草會問,為什麼阿北沒有出來活動,或是沒有出來跟大家打招呼?其實不是不想,而是他真的需要時間。」陳佩琪以醫學角度解釋,人在經歷長期壓力性事件後,要恢復到原本的社會互動狀態,通常需要三到六個月。她相信,隨著時間推移,加上年底的辯論會是一個重要轉折點,「12 月底之後,阿北應該會慢慢恢復,重新跟小草、跟民眾的公職有更多互動的機會。」許甫也補充,或許在過年前後,大家就有機會看到柯文哲再次向支持者問候、拜年,大家可以期待一下。
柯文哲北所筆記首度曝光 密密麻麻的字、劃掉的痕跡
節目中陳佩琪展示了柯文哲在北所購買的信紙,那是柯文哲在羈押期間所做的筆記。她說,這些筆記本總共有大約十本,每一本都是密密麻麻的字跡,「他寫字很醜,大家都知道,但這些字每一筆都是他自己寫下來的。」紙上劃掉的地方,更是他學習過程的痕跡,「劃掉代表他已經查過,也真正理解了。」
她解釋,柯文哲在北所閱讀大量書籍,遇到看不懂的段落,就先用紙筆記錄下來,等出所後再逐一用電腦查詢,「以前我們會用 Google 查,現在他都是用 AI 查。他會坐在電腦前,把北所裡看不懂的地方請 AI 教他,等完全懂了,他就會把筆記劃掉。」因此筆記裡大量的劃線,正是他學習完成的標記。外界以為柯文哲只是「隨便玩 AI」,甚至有人質疑 AI 回答未必正確,「但他不是在玩,他是真的有上進心。」她強調,柯文哲看書不是隨便翻過,而是會把知識「化成自己的東西」,反覆理解、整理、吸收,「這十本筆記就是最好的證明。」
陳佩琪說,柯文哲出所後也看了萊爾校長的影片,作為趣味調劑,也看了賴清德總統的「團結十講」內容。陳佩琪透露起初柯文哲以為真有十講,問她:「還有沒有後面的?」,確認只有四講後,他便開始和她討論演講中的細節,還突然問她:「台灣有長毛象嗎?」
至於外界喧騰一時的「打掉雜質」說法,陳佩琪認為,那可能是賴總統形容「非我族類」時使用的語句。不過當她詢問柯文哲的看法時,柯文哲卻是以金屬原理來思考。陳佩琪稱:「他跟我說,金屬太純會很脆弱,要加一點雜質才會堅固;黃金也一樣,純金太軟,一定要混入其他元素才能做成飾品。」,並透露柯文哲也認為「雜質有什麼不好?多一點不同成分,物體才會穩定。台灣的政治也是如此,需要不同成分與多元聲音。」
想把溫暖送進北所 次次被規定打回票
談到羈押期間的生活細節,陳佩琪回憶,柯文哲去年第一次被羈押四個月時,曾主動要求「不用送菜」,把送菜權限全部關閉。她說,柯文哲原以為最多只會羈押那四個月,加上外界還有人惡意送「起酥蛋糕」、「羈押飯」羞辱他,所以乾脆不讓家屬送任何東西。但今年再次被羈押後,外界盛傳「羈押到一審、再羈押到二審」,恐怕是一條漫長之路,柯文哲才首肯讓她送菜。陳佩琪笑說,自己一開始「傻乎乎的」,因為知道丈夫喜歡吃什麼,特地親自做菜,但卻常因不清楚規定而被退件。她細數北所的限制:食物不能含酒,荷包蛋絕對不能半熟,湯汁要完全濾乾,糯米、芝麻、任何餡料都不行。有一次她在東門市場買了熱騰騰的奶油車輪餅,想讓丈夫也嚐一口溫暖,結果還是因「流質餡料」被退件,只能自己帶回家吃,「真的很傷心。」
衣物也同樣困難。冬天變冷時,她想送毛毯保暖,還特別照著工作人員給她的尺寸限制挑選,但仍因毛毯「雙層結構」不合規定而被退回——外套、夾克也一樣不能雙層,以免藏匿物品。「真的很挫折。」她說,這些規定不是刁難,而是系統性的標準,讓她不得不反覆摸索。後來她終於找到一條符合規定、單層又保暖的毛毯,正準備送進去時,一位送菜大哥和行政人員又提醒她:「最好不要。」原因是毛毯必須先泡水兩、三天,消毒後會變得又濕又重才送到柯文哲手中,「丟進房間後要自己曬」,但羈押房空間只有兩人共用約三坪,包含床鋪、馬桶與洗手台,要曬濕毛毯根本不可能。工作人員甚至建議她,乾脆直接在北所福利社購買厚重棉被比較實際。但陳佩琪無奈地笑說:「你也知道阿北很省,他就是不肯買。」
柯媽:「如果見到黃國昌,一定要跟他說謝謝。」
談到過去一年民眾在多場行動中的陪伴,陳佩琪多次提到黃國昌,語氣充滿感謝。她說,除了小草一路支持之外,工與內幹部也在最艱難的時刻伸出援手,替她搶旁聽證、協助在北所外辦活動,無論春節、端午、中秋,甚至柯文哲的生日,民眾始終沒有缺席。其中讓她最難忘的,是今年830的走讀活動。
她回憶,當天炎熱異常,許多參與者體力不支,甚至有人中暑,她自己也因不適被扶到一旁休息。「那天真的太熱了,我也覺得自己很不中用。」但她更心疼的是黃國昌,「他為了挺阿北,帶著大家走完整場,後來還因為這件事被檢方找去問訊,他自己也是承受壓力的人。」陳佩琪提到,家屬對黃國昌的感謝遠比外界想像深。她分享日前回柯文哲新竹老家時,婆婆還不停叮嚀:「如果見到黃國昌,一定要跟他說謝謝。」她強調,黃國昌去年不僅以公職身分協助,更在許多時候是「私下默默付出」,不計代價地陪著家屬度過最黑暗的時刻。「雖然他是學法律的,但一般人面對檢察官的壓力都會害怕,我相信他也不是毫無心理負擔。」陳佩琪說,家屬都看在眼裡,特別是830那場走讀活動,黃國昌投入的體力、承受的風險,都讓她深受感動。
「這一年若沒有黃國昌,民眾早就垮了」 從筆記裡的期許到主席交接
談到民眾主席的交接過程,陳佩琪透露,柯文哲在去年12 月出所時,就已經寫在筆記裡,認為黃國昌是最能承擔主席責任的人選。她回憶,當時恰逢農曆年前、主席選舉即將展開,她還特地將筆記中柯文哲寫給黃國昌的一些期許影印下來,「我拿給國昌說:這是主席對你的期待,但我們是民主政,還是要經過員投票才算數。」最終黃國昌以高得票率當選,她形容是「不負眾望」。
陳佩琪說,外界有人評論柯文哲辭主席,是「把自己的光環交出去」,但柯文哲私下對她說,那是他「做過最重要、也最正確的決定」。「他說如果那時候沒有選出一個新的主席,只是一直代理來代理去,民眾早就垮掉了。」她轉述,柯文哲認為黃國昌年輕、有體力、有執行力,把民眾帶出新的氣象。她也提到,柯文哲出所後時常看的影片,就是黃國昌過去一年來的直播、質詢。陳佩琪說,柯文哲對黃國昌「有很大的期許與讚美」,柯文哲甚至直言:「這一年若沒有他,民眾早就垮了。」
陳佩琪強調,外界炒作「兩個太陽」是完全不理解柯文哲的個性。「以他亞斯伯格、比較自閉的特質,他根本不會去觀察誰跟誰講話比較多。」她說,在柯文哲心中誰當主席,就帶領大家一起走,而不是分裂競爭。
「我會一直陪你走下去」 從醫學系到共度風暴的伴侶
談到夫妻一路走來的關係,陳佩琪坦言,兩人都是從醫學系一路走來、性格單純、交友圈不大,「不是那種人來瘋、朋友很多的性格」。她笑說,孩子的亞斯伯格特質常被她開玩笑說是「遺傳爸爸」,但柯文哲也常提醒她,「妳自己也有一點亞斯」。兩人因個性相近、背景相似,相識半年便結婚。
她說,這一年面對柯文哲遭遇的政治與司法風暴,她從未有過後悔或埋怨,「不是想著如果當初沒遇到他,他現在會過得多好,而是越覺得自己更要陪著他」。這段時間,她多次替丈夫發聲,甚至持續練英文,認為未來若遇到更大的國際壓力或政治打擊,希望自己能隨時站得上檯面,幫得上忙。
談到司法壓力,她語帶無奈地說,過去一年每次羈押期滿都面臨「串證、逃亡」等理由延續羈押,讓她焦慮且難以接受。柯文哲健康狀況的訊息又只能透過律師轉述,完全不能掌握柯文哲底發生什麼事,是她最大的痛苦來源。如今丈夫平安返家,不少支持者也說她看起來比較有笑容。她也說,維持健康體態是兩人這個年紀最重要的事,「柯文哲出來後胖了四公斤,還在持續增長中。」
主持人許甫則感性回應,民眾支持者常說台灣有柯P是福氣,也有人說病人遇到柯文哲是福氣,但「柯文哲有陳佩琪,是更大的福氣」。他表示,陳佩琪一路承受驚濤駭浪、司法壓力與輿論攻擊,仍堅強站在最前線,是非常不容易的事。
節目最後,陳佩琪也對柯文哲感性喊話:「我知道從政之路困難、官司更艱巨,但我會一直陪你走下去。」也期待未來有機會再上節目,「希望下次不是隔一年,而是在比較輕鬆的時候,可以一起來聊聊天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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