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戰略快評】汲取歐應對俄混合戰經驗 防範侵擾

◎許智翔

本月13日，在德國3大情報機關（德國聯邦情報局、軍事反情報局、聯邦憲法保護局）於聯邦議會的年度聽證中，新任聯邦情報局長耶格表示，儘管歐洲各國基於可靠情報認為，俄國可能在2029年準備好對北約東翼前線發動進一步軍事行動，然而俄國目前對歐洲國家的敵對手段與頻率，顯示對抗已經上升至極高程度，可能進一步升級為更激烈的對抗，德國必須做好準備。

單就目前俄羅斯針對德國的對抗活動而言，德國3大情報機關表明，已有無人機造成的干擾破壞，如飛入機場、影響飛安並迫使機場關閉等，近期已有包含哥本哈根、慕尼黑等重要機場遭到此類行動攻擊，以及干擾飛行導航系統、戰機侵犯空域等活動，甚至包含在數月前，俄國特工將燃燒裝置偷渡至德國貨機上等事件。同時，軍事反情報局也指出，俄國正加強對德軍的滲透，因此將派員前往東歐前線、保護德軍在立陶宛新建的第45裝甲旅等部隊人員，顯見目前雙方對抗之激烈。前述作為，均被視為是俄國「混合戰」手段的眾多態樣之一。除了這些襲擾之外，各種網路攻擊、縱火或其他類型的破壞活動、錯假訊息操作、介入選舉，甚至疑似派遣特戰部隊進入挪威在北極的領土、斯瓦爾巴群島等，皆可視為「混合戰」的可能模式。

「混合戰」或「混合威脅」，是歐洲場域與語境下經常用於描述這些多重威脅手段、甚至攻擊的詞彙，類似我國或美方使用的「灰色地帶」一詞。而前述的各種襲擾方式，由於使用靈活、多樣化，適於在各種不同層面發動奇襲，並尋找其防禦與韌性上的可能弱點，因此正是俄國在烏克蘭戰事持續進行之際，國力大受影響下仍可與西方交手的手段。不僅德國情報首長近日針對俄國威脅進行示警，歐洲各國首長也紛紛針對當前的嚴峻情勢提出警告，如丹麥總理就已示警，該國正面臨二戰後最危險的時刻，而各國首長也正重新評估目前威脅的嚴峻程度加以因應。

以德國為例，其政府已授權警方擊落入侵之無人機，而就無人機這種具備高度滲透性的新興科技而言，德國更規劃修改其《航空安全法》、擬授權德國聯邦國防軍可在境內部署反無人機系統等進一步的作為，儘管此舉可能有違反德國《基本法》之疑慮，因此德國政府已預期可能必須在憲法法庭上對抗相關質疑。這是戰後德國政府極力避免的作為，但由此可看出俄國威脅的嚴重性，使柏林當局必須考慮採取非常手段進行反制。

考量近年來俄國在入侵烏克蘭後，因國力嚴重耗損而強化對的依賴，雙方在軍事上日益密切合作，亦可能藉此吸收相關經驗，並用以強化對臺灣的滲透與破壞。其此，我方應進一步強化與歐洲的戰略溝通與情資交換，避免類似作為對臺灣造成安全威脅。（作者為國防院政軍與作戰概念研究所助理研究員）